朱友珪殺父繼位內情 妻子侍寢朱溫 為其報信
在中原,朱溫與李克用互為主要對手,李克用為報昔日之仇,屢次與后梁血戰(zhàn)不止。李克用是沙陀族的首領,原為唐朝的雁門節(jié)度使,黃巢占領長安后,他率軍勤王,被唐僖宗封為河東節(jié)度使。
李克用當年追擊黃巢,因為糧盡而退兵,回軍途中經過汴州,便入城休息,只帶了隨從親兵300人。當時的汴州節(jié)度使朱溫大擺筵席,招待李克用及其官屬。李克用從來瞧不起流寇出身的朱溫,酒醉后說了一些侮辱朱溫的話。朱溫懷恨在心,在夜里派兵圍住李克用留宿的上源驛。李克用的手下一面拼死抵抗,一面用水潑醒醉酒的李克用。李克用率幾名親兵突圍逃回軍中,其他人被朱溫殺得干干凈凈。李克用上疏唐僖宗評理,無兵無權的皇帝拿朱溫也沒有辦法,只能下詔為他們和解。從此李克用和朱溫成了死敵。
朱溫與李克用反復爭奪澤州(今山西晉城)、潞州(今山西長治),結果大敗而歸。此后在柏鄉(xiāng)(今河北柏鄉(xiāng))之戰(zhàn)中又損兵折將,再次出兵時,自己所率部隊竟被晉軍區(qū)區(qū)幾百騎兵騷擾突襲得倉惶逃竄,終致全局失利,從此他憂急成病,死前已經預感到了后梁的滅亡。
朱溫對部下、戰(zhàn)俘、士人均濫殺成性。每次作戰(zhàn)時,如果將領戰(zhàn)死疆場,所屬士兵也必須與將領與陣地共存亡,如果生還就全部殺掉,名為“跋隊斬”。所以,將官一死,兵士就紛紛逃亡,不敢歸隊。朱溫又讓人在士兵的臉上刺字,如果思念家鄉(xiāng)逃走,或者戰(zhàn)役結束后私自逃命,一旦被關津渡口抓獲送回,必死無疑。
而更讓朱溫遺臭萬年的是他的荒淫,前無古人,后無來者。在他的兒子外出征戰(zhàn)時,他便將兒媳召入宮中,名為侍病,實為侍寢,與之亂倫。更讓人吃驚的是,他的兒子們對父親的亂倫不但不憤恨,反而恬不知恥地利用妻子在父親床前爭寵,討好朱溫,以求將來繼承皇位。父子這種丑聞,在歷史上恐怕獨一無二了。
朱友文是朱溫的養(yǎng)子,其妻王氏姿色出眾,美艷無雙,朱溫尤為喜愛。朱溫在枕席之間,答應王氏將來傳位給朱友文,這引起了親生兒子朱友圭(編者按:應為朱友珪,原文有誤)的不滿。而朱友圭的妻子張氏也常常陪朱溫睡覺,隨時注意年老多病的朱溫的一舉一動。
后來,朱溫病情加重,就讓王氏通知朱友文來見他,以便委托后事。朱友圭的妻子張氏知道后,趕緊密告朱友圭,催他先采取行動。朱友圭立刻利用他掌握的宮廷衛(wèi)隊發(fā)動政變,連夜殺入宮中。侍奉在朱溫身邊的人都嚇跑了,朱溫驚問:“是誰反了”朱友圭回答:“不是別人,是我?!?/p>
朱溫大罵:“我早就懷疑你不是東西,可惜沒有殺了你。你背叛你父親,大逆不道,天地也容不了你!”朱友圭回罵:“老賊萬段!”朱友圭的隨從馮廷諤一刀刺入朱溫腹中,刀尖透出后背。這一年是乾化二年(912)六月,朱友圭用破氈裹住朱溫尸首,埋在了寢殿的地下。
朱友圭殺父繼位后,眾兄弟都不服,特別是朱溫和張惠所生的朱友貞,身為嫡子,更是打起了“除兇逆,復大仇”的旗號,聯合魏博節(jié)度使楊師厚興師問罪。在楊師厚的幫助下,朱友貞得到宮中禁軍的配合,最后殺死朱友圭,奪取了皇位。在五代,他是通過兵變奪取皇位的第一人,為以后的兵變提供了效仿的先例。
朱友貞重用為他奪取帝位出謀劃策的趙巖,但趙巖沒有治國之才,只會弄權亂政,敗壞風氣。中央被他們弄得腐敗了,一些老臣在他們的縱容下橫行霸道,基層的官吏更是敲詐剝削,任意加重百姓的負擔。朱友貞不善用人,派朱友能任陳州刺史,朱友能橫行鄉(xiāng)里,縱容下屬騷擾百姓,最終逼出了陳州農民起義。起義雖然被鎮(zhèn)壓,但后梁統(tǒng)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。本來陳州是后梁的財賦重地,當初朱溫能稱霸中原,打敗并消滅秦宗權,正是靠張全義經營陳州,全力供應才得以實現的。朱友貞卻反其道而行之,這又怎能不加速自己的滅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