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國邊上桀驁不馴的義渠 到底是個什么來頭?
當時的秦國,除了東方六國外,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敵人——義渠國。那么,這個義渠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,它跟秦國又有什么樣的恩怨呢?這“哥倆”的恩怨故事,還得從很久、很久、很久以前說起:話說西周末年,周幽王烽火戲諸侯,導(dǎo)致少數(shù)民族犬戎進攻,西周滅亡。周幽王兵敗自殺后,他的弟弟臨時繼位,史稱周平王。周平王害怕犬戎的勢力,只能遷都到洛邑。周平王這一遷都,既代表著西周的沒落,也代表著東周的開始。隨著周王朝勢力的衰弱,天下的諸侯開始各自稱霸,孔子所說的諸侯相互攻打的“春秋時代”,正式拉開了序幕。
在這個時代里,由于秦國的第一位國君秦襄公救駕之功,周平王就冊封他為諸侯,并允許他立國封王。然而,周平王冊封他為國君,這個沒有問題,但是國君不能沒有土地呀,周平王什么地都不給,這怎么行呢?對于這個問題,周平王自有妙計,他就賞賜給了秦襄公“西戎之地”。實事求是地說,周平王賞賜的這塊地,頗有戲耍秦襄公的意思,堪稱“玩死你沒商量”。為什么呀?因為“西戎之地”是人家犬戎、義渠和其他少數(shù)民族的地盤,那個地方根本不歸周平王管,他也管不了。你把一塊根本管不了的地方交給我秦襄公,這不是“坑人”嗎?
要知道,周平王的這種行為,比單位拖欠工資打白條還狠。老板拖欠工資,都是寫的自己的東西。周平王打的白條,可是寫的別人的東西,這就好比說:小子,我欠你工資,你去搶別人的錢吧。搶到手里,算你有本事;搶不著,算你小子活該。周平王的這種行為,應(yīng)該算是最高等級的“空手套白狼”。親,你確定不是故意耍我的嗎?折騰了半天,秦襄公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耍了,他也只能擦干眼淚,率軍攻打犬戎,為了自己的“房產(chǎn)證”而努力了。
后來,為了得到這塊土地,秦國的每一代國君都要為這一紙空文而努力,結(jié)果秦國經(jīng)歷了七代國君,整整打了一百七十年,都沒有完成這個目標,直到第八代國君,也就是那個“春秋五霸”之一的秦穆公登基后,才將這一紙合同變成現(xiàn)實。秦穆公時期,在西戎奇人由余的幫助下,開疆擴土上千里,讓包括義渠在內(nèi)的十二個西戎部落全部臣服了自己,徹底稱霸了西戎。雖然義渠臣服了秦國,但是這個部落并不老實。這個野性不改、桀驁不馴的部落只要一有機會,就會攻擊秦國。秦躁公時期,義渠更是向秦國發(fā)起了大規(guī)模的進攻,一度攻到了秦國的腹地渭陽。
歷史的車輪到了秦惠文王時期,這個義渠也不老實,而且當時這個部落,還得到了一個“賢人”的幫助,這就更加難以收拾了。這個賢人,就是被張儀排擠失業(yè)的魏國宰相公孫衍。歷史中的公孫衍跟張儀一樣,他也是“縱橫學(xué)”的大師。然而,公孫衍的主張是合縱,即聯(lián)合東方六國,一起收拾秦國。這一下子,秦國宰相張儀見其是一個威脅,他就玩命地賄賂魏國國君,不停地說公孫衍的壞話,最后讓其下崗回家了。公孫衍下崗后,為了報復(fù)秦國,就派人出使義渠,并向義渠國王傳授了一個“秘籍”——
但凡秦與中原諸侯關(guān)系緩和時,就會對義渠非常不友好;反之,凡是秦國與中原關(guān)系緊張時,就會對義渠授予重禮。因為這個時候的秦國害怕自己腹背受敵,所以義渠在這個時候攻擊秦國,準能得手。對于這個建議,義渠王心領(lǐng)神會,并且永遠記在了心里。公元前318年,為了對抗強大的秦國,楚國、韓國、趙國、魏國、燕國,組成了五國聯(lián)軍,共同討伐秦國。在這場戰(zhàn)爭中,秦國為了消除后顧之憂,用計謀拉攏義渠王。以錦繡千匹、美女百名,送義渠王。結(jié)果呢,義渠王根本不上當,他們立刻起兵伐秦,并大敗秦兵,順勢收復(fù)了自己祖先的失地。
公元前314年,在擊退了東方諸國后,秦國開始掉轉(zhuǎn)馬頭,收拾這個背后捅刀子的義渠了。根據(jù)《后漢書·卷八十七·西羌傳》記載,秦國討伐義渠這一仗,打得非常猛。秦國從東、南、西三面入侵義渠,先后奪得義渠二十五城,基本上把義渠打得“亡國”了。然而,義渠畢竟是少數(shù)民族,人家都是清一色的騎兵,只要苗頭不對,他們就能從容撤退。因此,秦國看似很猛,但得到的都是空城,里面根本就沒有一個義渠人。
眾所周知,中原歷朝歷代與少數(shù)民族開戰(zhàn),讓中原人最憤怒的并不是少數(shù)民族的攻擊力,而是他們的機動力。在戰(zhàn)馬的幫助下,少數(shù)民族在千百年前就學(xué)會了“敵來我退,敵退我進”的經(jīng)典游擊戰(zhàn)術(shù),并讓中原人抓狂不已。義渠國王更是此道的堅定擁護者。一旦秦朝與他開戰(zhàn),他就會變成一條四處游動的魚,讓你打不著,也根本抓不到。如果秦軍要收拾他,只能去大海撈針,從這茫茫的大漠草原、塞外無邊的大地上去“捕魚”了。這哪里捕得著!說實話,即使找到了這條魚,還說不定誰吃誰呢。
要知道,經(jīng)過了漫長的尋找,義渠兵馬是“以逸待勞”,秦軍則是“以勞待逸”,以筋疲力盡的疲憊之師,去攻打養(yǎng)精蓄銳的飽滿之師,這怎么可能打得贏,又怎么可能會打勝仗呢?因此,怎么對付這個反復(fù)無常且根本無法徹底消滅的義渠,成為秦朝歷代國君的頭等問題。幾代國君費盡周折,也沒有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。